非常教师
善是一颗种
——写给我的哥哥姐姐
哥哥姐姐：
你们好！
家里的五兄妹中，我最小。别人都羡慕我，上面有两个姐姐，两个哥哥宠着，护着。确实，从小到大，我几乎没经历任何挫折和风雨，是爸爸妈妈手心里的宝，也是哥哥姐姐最疼爱的小妹。
大姐、二姐、大哥和我的年龄差距比较大，相处时间不算太多，我在家时，你们在外念书，我外出念书时，你们已各自成家立业！从小到大，和小哥相处时间多一些。一起上小学，上中学，然后一起外出读书，小哥念大学，我读师范。寒暑假我们会一起窝在家里，一起游戏，一起打闹，欢笑连连。
爸爸妈妈这一辈子把我们五兄妹拉扯大，个个都送去读书，在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，能有书读令多少人羡慕呀！等到我们都长大了，该是父母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了。不巧，7年前，妈妈在一次常规体检中发现肌酐偏高，医生说是血压高引起的慢性肾病。住院治疗后，只能通过药物慢慢控制。从那以后，妈妈每天以药为伴，大把大把地吃，就这样用药物控制了2年，但每月检查中，肌酐还是不断飙升，医生诊断为尿毒症。多么骇人听闻的一个字眼，可偏偏降临在妈妈的头上。
来了就要面对呀，医生建议妈妈做好透析准备。年暑假，我们三姐妹陪同妈妈做了內瘘手术。年底，妈妈的肌酐越来越高，肾脏完全丧失了排毒功能，只有做血透啊！在长沙做了2年，是二姐放弃家庭和工作，全身心照顾妈妈。
年6月，大姐正好退休，大哥把妈妈接到了华容，住在大姐家，大姐照顾，大医院做透析。二姐也隔三差五来大姐家帮忙。从那以后，照顾妈妈的重担落在了哥哥姐姐身上。
因为病痛折磨，妈妈身体每况日下，经常失去记忆，神志不清，大便失禁，不知道多少个夜晚，哥哥姐姐没睡过一个安稳觉，为妈妈擦洗，抚摸。尤其是大哥，你已经完全超脱，经常独自为妈妈擦洗身子，一遍又一遍。在妈妈面前，大哥就是一个儿子，完全没考虑到男子的尊严和性别的界限。
妈妈经常半夜三更发病，哥哥姐姐总是医院救治。有几次，医院都下病危通知单了，哥哥姐姐不放弃，医院的检查结果发给我，我请湘雅附二的教授诊断。上帝也被哥哥姐姐的孝心所打动，不知多少次，把妈妈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。
前不久妈妈又住院了，我和老公孩子利用周末时间回家看妈妈，妈妈情况很不好，不说话，也不认识人。我从来没有晚上照顾过妈妈，那天，我跟哥哥姐姐提出请求，我来照顾一晚，让哥哥姐姐回家休息。哥哥姐姐心疼我，都不同意，要我回酒店休息，照顾好小憨豆。后来，在我的强烈要求下，大哥大姐答应回家休息，可二姐还是不肯走。于是，我陪着二姐一起照顾妈妈。
做完透析的妈妈，晚上很不舒服，在床上辗转反侧，总是睡不着。二姐坐在床边，不停地为妈妈抚摸，好减轻妈妈的痛苦，但妈妈还是一副很不安宁的样子。我想是不是要叫值班医生来看看，只有二姐最懂妈妈，轻手轻脚爬上床头，靠着床栏杆，把妈妈轻轻扶起，抱着妈妈，让妈妈躺在自己怀里。二姐一边抱着妈妈，一边轻轻抚摸着妈妈胸口，没过几分钟，妈妈像个孩子一样，在二姐怀里睡得香甜。二姐告诉我，妈妈缺乏安全感，只有这样，妈妈才能睡得安稳。
大概凌晨3点左右，我听到一阵声响，原来是二姐在忙活。因为二姐知道妈妈每天大概是这个时间要大便。于是准备了好几桶热水，帮妈妈在床上铺了一次性垫巾，随时准备为妈妈擦洗身子。擦洗，搽药，换衣服，洗衣服，一直忙活到天亮。
现在，医院，哥哥姐姐组建了护理群，轮流照顾。我那细致孝顺的大哥，每天为医院，妈妈适合少吃多餐，大哥一天给妈妈喂9次。最近大姐身体不好，需要做个小手术，二姐还要照顾生病的婆婆，我要大哥请个护工，帮忙照顾妈妈。大哥一口拒绝，别人照顾妈妈，不放心，宁愿自己不吃不睡，也要亲力亲为。我的好大哥，几天容易，几个月也能坚持，几年了，你对妈妈一直这样体贴入微。
人们常说，久病无孝子。我想说，久病也有孝子，我的哥哥姐姐就是典范，当之无愧！
妈妈虽然深受病痛的折磨，是多么不幸！但我想说，妈妈也是幸运的，因为她一辈子的善良深深地传递给了我的哥哥姐姐。
小妹：陈婕
.10.25
作者陈婕系长沙市芙蓉区教科中心教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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